巴仑斯德

【鲸鲨】梦 BE

凯尔希可能会被我写的有点坏坏的,还有角色死亡,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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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一个人,能爱到什么程度?


  是一生一世?还是海枯石烂?


  浪花溅的很高,白沫在月下四溅,一次次的涨潮,又一次次的退潮。这样静谧的海,有一个人,和......


   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充斥着整个病房。床头摆放着一束鲜花,一篮水果,还有,零散的贺卡,一看就是罗德岛的干员探病带来的慰问品。里面祝福的话语,在幽灵鲨看来,只是些不痛不痒的文字,苍白而又无力。


  黑,笼罩着整个空间,压迫的人喘不过气。呜咽的声音变得微不可闻,只有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不停的回荡着,逐渐清晰响亮。


  “......我们该把他塞进麻袋,在黎明时吊上桅杆......”


  “......我们该把他的喉咙切断,在暴风雨里献给大海......”


  海腥味中夹杂这一些鲜血的味道,分辨不出。海水愈涨愈高,风浪愈来愈急,压迫的人喘不过气。


  她不知道那个声音属于谁,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这些场景就仿佛她亲自经历过一样,特别的熟悉,但也特别的厌恶。同一个梦反反复复的做,愈发的清晰,却也愈发的遥远......


  “呃!”


  梦断了,人醒了。


  梦里的一切都那么的真实,海水仿仿佛将她的咽喉灌满,她咳了几声,血红的双眼呆滞的望着头顶的灯,也不觉得晃眼。


  幽灵鲨的嗅觉十分敏锐,即使被刺鼻的消毒水包围,也能分辨出空气中有一股别的味道。海水,深海的海水。


  “是谁?”她坐起身,不出意料的在门口看到了一个人。眼中看不出波澜,雪白的长发上戴了顶乌黑的帽子,还有身后那沉重又庞大的......剑。


  很熟悉很熟悉,她甚至想起身去揉捻那人的长发,只是因为觉得手感会很好,没有任何缘由,脑中凭空浮现出这个想法。


  “原来是你,唔,不过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你叫什么名字了。”


  “这不重要。你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罗德岛干员就可以了。”


  普通......的罗德岛干员吗?那些贺卡里有没有这个人写的?不,没有,那些贺卡上,没有眼前这个人的味道。


  味道,来自深海的味道。冰冷,却熟悉。是如此的熟悉,但是不想让她靠近。


  “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似乎很痛苦。”


  “没事儿,只是噩梦而已。”梦里的感觉随着海浪又不受控制的浮现出来,“一些盘旋在意识里的黑色碎片,藏在那个破碎教堂的阴影之下。在我接近它的时候,它们化为枷锁将我拖入深邃的海中。”


  幽灵鲨也不知道为何要把这些告诉眼前的人,只是一种直觉,总觉得她会知道些什么。


  “痛苦吗?”


  “你很快就会脱离痛苦的。”


  幽灵鲨突然开始笑起来,她很疑惑,眼前的人居然如此自大的说出这种不切实际的话。她凭什么觉得她能帮自己解脱?


  真是可笑。


  “那可真是太好了。呵呵。不过,我为什么相信你呢?”


  


  对啊,为什么相信这个人。幽灵鲨确实有那么一瞬想要依赖眼前的人。相信她能帮自己摆脱痛苦。可是为什么?她不怕我吗?她为什么要帮我?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思绪开始不受控制,黑色的碎片在脑内滑动,挑破了一根一根的神经。好痛。


  皓月当空,海浪拍打着岸边的黑色礁石,浪花溅起,打湿了坐在礁上的人的双腿。悠悠的歌声响起,时有时无,歌词她听不懂,但又,很熟悉,很熟悉。


  “你身上的气息......很熟悉。”


  “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斯卡蒂。”


  斯卡蒂,斯卡蒂,斯卡蒂,斯卡蒂,斯卡蒂......


  想不起来,什么也想不起来。脑子里一片混乱,只闻到隐隐约约的,腥味,海水和鲜血的腥味。


  她只记得,自己失控着拎起手边的电锯,高举挥下。血喷溅而出,到处都是。她觉得那是属于她的快感,她认为自己很享受这一切,于是一次次的朝别人砍去。每一次,每一下都会听到凄厉的哀嚎,感受到因害怕恐惧而产生的颤栗。


  “你,不害怕我吗?斯卡蒂。”很平淡,甚至冰冷。幽灵鲨无法理解面前如此镇定的人,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说要帮自己,无法理解她眼里的......温柔。


  “害怕,所有人都害怕。只是我已经习惯了。”


  


  斯卡蒂,一头离群索居虎鲸。她认为自己是不幸的,包括身边的一切。习惯被别人害怕,习惯让别人感到害怕。她一次次的把自己推向深渊,却又在深渊的边缘看到了她,与自己如此的相像,一样孤独。


  她们互相理解,为对方脱下带刺的外衣,把最柔软躯体展现给彼此。可就在这之后,幽灵鲨不见了,突然就这样蒸发消失了。


  她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以赏金猎人的身份,到处接活,只要与那人相关。后来,她来到了罗德岛,因为一些别的原因。却意外的看到了,修女模样的她。


  她惊愕着,也庆幸着。


  然后她便得知,幽灵鲨患上了源石病。


  “是时候出发了,回来的时候,情况也许会有所进展。不过,你可以和以前一样......”等着我回来。


  “别把我忘了。”


  “你要去哪里?”


  “秘密被埋葬的地方。”


  


  一个,离你很远的地方。


  凯尔希告诉了她幽灵鲨源石神经剂的来源,却又不让她独自一人前往,将她关了起来。


  可这阻挡不了斯卡蒂。


  “神经剂的来源,你背后那个组织。”


  凯尔希是那么说的。


  斯卡蒂不相信凯尔希。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只是利用自己从而调出那个神秘组织,仅此而已。但她愿意冒死一试。斯卡蒂攥紧手中的纸,独自出发了。


  


  皎洁的明月悬挂于海面之上,似摇欲坠。月光映照出一个人影,她坐在礁石上,悠悠歌声在耳畔回荡。温柔的旋律让她沉浸其中,她陶醉,享受。


  忽而,歌声消散了,和浪花一起。只余海浪被风吹动,留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伫立在海边。


    那个人不见了,那个坐在礁石上歌唱的人,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心仿佛被狠狠揪住,被人遏制住呼吸无法喘息,她想要开口出声,她想要放声大哭,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人醒了,梦碎了。


     梦里满面泪痕,梦外却是那样的平静。


     不好的预感......


  那个人,现在还好吗?那个遥远的地方,有多远?她会回来吗?她会帮我摆脱痛苦......吗?她,是个骗子吗?她的名字......是什么?


  床头的鲜花和水果又换了新的,满是“早日康复”的贺卡整整齐齐的摆在床头。


  梦里的情景让她缓不过神,发了疯的撕着那讽刺的贺卡。


  什么“早日康复”,什么“我会帮你摆脱痛苦”。这些话都像是笑话一样,像哄她开心的一样。当她是小孩子吗?源石病治不好,最多最多也就是延缓发作,镇定病情。这些她都知道。


  所以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到底在埋怨什么?


  鲜花散落一地,混着贺卡的碎片,水果也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


  


  “什么?斯卡蒂不见了?”凯尔希听到这个消息,愤怒,意料之中的愤怒,还有一丝窃喜。


  “要不要派人去找?”


  “也好。”说不定,只剩下遗物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幽灵鲨的病情反复发作,恶化。一旁的医疗干员有时还会听到凯尔希医生用他们听不懂的语言说一句话:


  “深海猎人血脉相连。”


  这是阿戈尔语,斯卡蒂家乡的语言。


  大概半个多月之后,格拉尼带着斯卡蒂的东西回到了罗德岛。却,没有她这个人。


  “幽灵鲨,这是斯卡蒂的东西。”格拉尼越过病房中的一片狼藉,将手中的东西轻轻放在幽灵鲨的床头,“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那个,斯卡蒂是哪一位?”她就那样面色平静的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看着那顶沾满血迹的残破的黑帽。


  格拉尼愣住了,她看着眼前这个异常平静的女孩,尴尬的笑了笑。


  “她是你的家人。”离开了。


  幽灵鲨抚摸着那残缺的痕迹,心中的异样感如海水一样涌出。她把帽子翻过来,里面有一张揉成团的纸条,上面还有干涸了的血迹。


  一点一点的展开,抚平。


  “你的源石神经剂我找到了,凯尔希医生会想办法只好你的。我去了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可能会在那里待很久,还有......


  我爱你。”


  幽灵鲨看不懂最后那一行奇奇怪怪的文字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忍不住流了泪。


  她在为什么而流泪?她不清楚。


  斯卡蒂,她不知道是谁,但是有人告诉她,这是她的家人,也许就是她唯一的一个家人。


  爱一个人,能爱多深?


  斯卡蒂知道了这个答案,不是一生一世,也不是海枯石烂。只是为了她付出自己的一切,自己的所有。


  凄凉而腐朽的月光照耀着静谧的海,那里只有一个人,和......一顶斑驳的黑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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